过雕花的木窗洒在碎石子路上,晃动的火光像是一片片金色的鱼鳞,将整个雕镂显得愈发迷幻。
谢钧泽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,由着顾鹰扶起宿醉的身子,手中握着的酒杯也一同被带了出来。
顾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,一路踉跄地走到酒楼外。
狂风裹挟着的雨水肆意抽打在脸上,拍的谢钧泽生疼生疼的,而身后依旧悠悠飘荡出的曲调在这个雨夜中又显得格外刺耳。
被寒风吹过后似是酒醒了不少,他抬手按下了顾鹰手中正欲撑开的纸伞,沉沉的说了句什么后便独自抬脚迈出,一步一步向那个倾盆暴雨的黑夜中走去,背影很快就被茫茫的夜色和倾盆的大雨给吞噬。
不知在这个暴雨中走了多久,他整个人都被大雨浇了透,雨水顺着发梢、衣角不断地流下来,在脚下汇聚成了一个个的小水洼。
此刻他就那样孤零零站在黑暗的雨中,周遭一片死寂,不见丝毫光亮,仿若是被整个世界遗弃在了这个冰冷的角落中一般。
手中那个原本一直紧握着的酒杯,此刻好似也终于不堪重负一般,在他愈发用力的攥握下,“砰”的一声,炸裂开来。
碎片飞溅,谢钧泽却仿若未觉,依旧死死的攥着,那手越握越紧,越握越紧,指节都因用力而开始泛白。最终,他像是把所有的悲愤与不甘都倾注在了这一拳之上,猛地砸向脚下的大地。
刹那间,碎瓷片深深扎入了他的手心,鲜血顺着手纹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间淌出,混着冰冷的雨水一同流进了那些崎岖不平的地缝之中,一瞬间便被更加冰冷的雨水所淹没。
此刻他心中似有满腔的愤懑想要大声呼喊出来,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,发不出半点声响。哪怕此刻身处这空无一人、暴雨倾盆的大街上,也只能将所有的痛苦与无奈默默咽下,沉默的去承受这如泰山般负重的一切。
他的心中恨意翻涌,恨皇帝的机关算尽、步步紧逼,恨那些虚与委蛇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始作俑者,更恨自己如今这般的无能为力,眼睁睁地看着谢氏蒙冤、双亲遭难。
可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?他明明可以集结兵力,发动政变,一举灭盛,他有这个能力,可他却一直没有这么做过。
“阿泽,我们不反。”
这是谢钧泽母亲死去的前一晚抱着谢钧泽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那时的谢钧泽还未及冠,却已经是一个能够统率两军的小将军了,他问过母亲为什么不反,明明他们有能力,可以自己去做这个皇帝,而且他相信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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