滔天的屈辱,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,却又哽在喉头,化作一声沉重悲怆的叹息。
他指了指地上那堆被撕烂的锦缎和破碎的名琴残骸,声音嘶哑,带着刻骨的恨意:“韩家……送来的‘厚礼’!提醒我……莫忘‘家父遗泽’,莫学张中书……不识抬举!”
众人瞬间明白了!谢长明气得跳脚:“无耻!卑鄙!韩琦这个王八蛋,老子……”
“怀瑾兄,”柳如絮清冷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,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伯父忠烈,天地可鉴。宵小之言,污不了忠魂傲骨。韩家此举,恰恰证明他们心虚气短,只敢行此下作伎俩!”她的话语清晰有力,如同冰雪中的寒梅,凛然不可侵犯。
颜清徽看着程怀瑾手上的伤,又看了看地上的狼藉,眼神变得无比沉静,那沉静之下,却蕴含着风暴。“怀瑾,你的手需要包扎。”他先对柳如絮的侍女道,“烦请取些清水和金疮药来。”然后,他转向程怀瑾,目光坚定如磐石,“此事,绝不会就此作罢。雁门关的真相,程伯父的清白,终有水落石出之日!我颜清徽,愿与你同担此任!”
风雪拍打着程府的窗棂,厅内弥漫着药味、血腥味和未散的怒火。程怀瑾看着挚友们关切而坚定的目光,看着颜清徽为他清洗伤口、仔细包扎的专注侧脸,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狂暴怒火,终于一点点沉淀下来,化为眼底更加深沉、更加坚韧的火焰。他反手紧紧握住了颜清徽的手腕,用力之大,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,眼神中带着低沉却斩钉截铁的决绝。
(本章节完结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