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庆二十五年冬,定王回京第七日,雍华宫。
细雪飘了一夜,今晨越下越烈,宫中飞檐屋脊皆覆了层白雪。
景仁殿前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,白皑皑的雪地上残留着鲜艳的血渍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,使人不禁心口发闷。
台阶上有一道顷长的背影,手持长剑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刃上的血迹。
一名将士走来行礼道:
“王爷,都处理完了。”
男子默默点头,雪渐停了,苍白的阳光拔开重重阴云倾洒在皇宫之上,光芒映照在男人俊俏的脸庞上,一双丹凤眼紧紧盯着前方。
良久良久,男人将剑递给一旁的将士,径直走进景仁殿。
只见寝殿内帷慢低垂,薄纱轻摇,烛光明明灭灭,昏暗不清,进了寝殿,男子隔着屏风一道冰冷的语气传出
“皇叔,龙体近来可还安康?”
屏风内,裴云鹤一身白色里衣,王冠束发,脸色苍白如纸,见他进来,艰难开口
“阿阅…”
裴阅缓步到了他的床边低眸看着躺在龙床上的裴云鹤
“皇叔,本王说了,您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,为何不下诏将皇位传于侄儿?”语气带有一丝胁迫,不掺杂一丝情绪。
“…裴阅你…你要谋反?”
裴云鹤艰难起身,胳膊撑在榻上,凝望着裴阅,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与愤怒,可奈何身体无力,裴云鹤咳了两声,嘴角鲜血流出。
“朕从未想过,最想得到皇位的人是你!”
裴阅眼神冷漠,像看蝼蚁一般俯视着裴云鹤“皇叔,为何不能是我?皇后早逝,您膝下无子,与其让那些跟您毫无血缘的贵族得权,不如将皇位传给我。”
裴阅冰冷的话语如同万千银针深深扎进裴云鹤的心脏,他用力捶打胸口,发出阵阵痛心的哀吼。
裴阅依旧冷眼旁观,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惜,视线落到桌上的汤药,叹了口气将汤药端起坐到裴云鹤的床边小心地扶他起身,裴云鹤动作缓慢,体力难支,这般起身间又咳了起来。
裴阅搅了搅场药,刚要喂他喝药,被裴云鹤打断,”你想当皇帝…也罢,这皇位朕得的也不光彩,我们叔侄二人便认了这弑亲夺权之罪吧。”
两人默不作声,空气中散发着凝重的气息,良久,一声细腻温柔的男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
“皇叔,药快凉了。”
这语气从未在裴阅口中出现过,裴云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目光,还没反应过来,裴阅已经将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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