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——我不要！一点野菜汤，当宝儿似的，也来烦我！你喝了吧！”
垂珠道：“是我自己愿来的？你就是吃不惯，也得喝点，小心往前面去了连野菜汤也难求了！”
“饿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，与你们也不干！”
“你说得轻巧，”垂珠道，“死在路上有甚意思？”
正行直眉瞪眼，道：“我死了，你不正该高兴？少要在我面前装好，不过是登要你过来，你哪儿是怕我死了呢！”
垂珠道：“你怨我也好，骂我也好，只不要再与旁人闹了，他们又与你无冤无仇。这一路下来，谁不是又饥又累，独累着你一人了？他们御车的，还要使力，你只用坐着，不比他们轻松？你明明知道他的性子，还与他争，又耽误了时间。”
“你说我？你有脸说我？”正行见垂珠沉气不语，只觉没意思，将冒到嘴边的一连串话顿住，拐了弯，道：“你也是不分好孬，不见他说了些什么。他又不是独独骂我一人，我不是为我们争口气？”
垂珠道：“争这些有甚用。再闹得像昨日那样，又折一辆车，我们可是没法往前走了。”
正行道：“他昨天说了什么？‘你们奉夫人之命，我们也是奉夫人之命，我只听从夫人，不受你的令。’当初出国前，夫人不是再三令他们跟从，事事听从，如今才出了国，就贱我们也只是仆从。若再走下去，谁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要翻到我们头上！”
“他说得不全无理，我们只管办事，若凡事都要争个高低，怎可得了？”
“他是谁？他难道是什么显贵！哼，不过是见我们是些女子，就起了轻贱的意思。你是被收进来的宫奴，我可不是，少拉着我一同说事！”
垂珠只把碗递过去，正行越发别过身子，不作理睬。垂珠只得作罢。正行吊着眼，道：“你也不必怕宣说你，就忍着气来讨好。我就是恨你，也不会在这路上动手。你也不必作出一副假惺惺的可怜样。”
垂珠咬着下唇，欲说什么，正行却忽抬高声音，道：“但你若是私下受了梁妘的命，想作害夫人，我难保会作出什么事来！”
垂珠忙小声道：“你说什么！莫要诬陷，这话是随便可说得的？”
正行冷笑道：“那日我见到你去梁妘房中，子时才回来！我不管她与你说了什么，若是你们自己的事，我也不会闲得去插手，若与夫人有关，我只劝你早点打消念头。梁妘救了你，于你有恩，可夫人也救了我，我也要报恩。莫要忘了，你今日是奉了夫人的命，为夫人的事情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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