区区人类，侥幸当了鬼差，真拿自己当盘菜了。”
周以宁牛脸一脸祥和，面向澜七，伏下了脑袋。
“还以为是什么骨头硬的东西。”澜七站起身来，“我只不过是受你们连累才干这破烂事，你们早干完早回，我就先……”
不等澜七说完，周以宁一把咬住他的衣袍，蹬着牛蹄狠狠往后拉。刺啦——那红褐色锦缎衣袍顿时分为两半，露出里头的白色亵裤。
“呸！”
呸，当牛也能骂人。周以宁转身潇洒往牛棚走去。
澜七咬牙，扬起手掌，掌心滚起一团黑不溜秋的团雾，“周以宁是吧，爷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！”
肖关闻言，竟然径直弹射而起，啪叽一声掉在两人之间，“澜七公子，我们初来乍到，竟然不知亡川鬼市还有歧视？大家各司其职，不都是为了鬼市能正常运行吗？难道还有其他的等级制度？”
“此前听猪头鬼差说，我们二人并不受鬼市管辖范畴之内？不知是不是有这样的事？”
周以宁回过牛身来，才惊觉这厮竟真的想对她下死手。
澜七卷起手心的黑团，在空中颠了颠，朝旁边丢去，瞬间化无形。
“我回去看卷宗，你们先看着办。”
周以宁刁起肖关回到牛棚，悻悻道：“谢了啊。”
肖关白了一眼，“想一出是一出，脑子再聪明不会转弯有什么用。一点心思全写脸上，得亏现在是头牛，没人看的出来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，你都念叨好几年了。”
诶！
“你能讲话！”
“我能讲话了？”周以宁紧了紧喉咙，“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十！”
“这好办多了。”肖关也叹了口气。
路边传来孩童嬉笑声，两三个稚童推搡着在泥地里奔跑，带起灰屑和细碎的树枝。平间草屋里升腾起炊烟，孩童纷纷散去，奔向各自的家。
“娘！娘！今日老先生教了《孟子》，它里面有一句是，恻隐之心，人皆有之。娘，什么是恻隐之心啊？”
周以宁一个甩头，狠劲地将肖关丢在挨着房屋的墙根处。
听声音，冬枣摆上了晚饭。
“拿着。”冬枣递给筷子孩子，“洗手了吗？”
“娘，回来路上在河边洗过了。你还没回答我，什么是恻隐之心呢。”
“你娘没上过学，哪里知道什么心不心的。”
“那好吧。爹呢？爹怎么还不回来？”
“明天就回来了，吃吧。吃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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