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鱼小鱼快快游，四面八方皆自由……”
灰暗落寞的巷子里飘扬着稚嫩的童音，为本就阴沉的天平添了几分凄凉。
由于时间的催磨，楼墙上的漆早已褪色，墙皮甚至都快掉了。
这片老小区的楼层都不高，加上顶楼天台的小矮房才算的上六楼。
空气里弥漫着各种瓜果蔬菜腐烂的刺鼻气息，丁舟用食指顶着鼻子拐进3单元，一步三台阶跨上楼。
像这种老小区，楼梯拐角堆满垃圾袋的场景是再常见不过的。
来到通往天台的铁门前，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儿伴着凉风从门缝外袭来。
丁舟皱了皱眉，打开铁门的一瞬，那股酒精味儿像是在封闭的空间里压抑很久终于得到释放一般，直往鼻子里钻。
丁舟走到矮屋前，大量呕吐物映入眼帘，甚至连门上都有。旁边堆着几个酒瓶子，有一瓶没喝完，倒在地上，还流淌着黄色液体。
胃里翻山倒海，恶心感袭满全身。丁舟抑制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，下到五楼，敲响502的门。
开门的是一位蓬头垢面，胡子邋遢的胖大叔，一开口唾沫星子乱飞：“找谁？”那种粗汗特有的口音在他的话里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丁舟垂眼盯着门槛：“以后别在楼顶喝酒了，容易出意外。”
胖大叔锁紧眉头，一脸的不耐烦：“怎么事儿？诚心咒我呢？”
丁舟依旧垂着眼：“还有，以后能不能回自家厕所里吐，或者吐垃圾桶里？”他的声音有些清冷，甚至给人一种距离感，可语气里夹杂着的一丝请求与渴望让人不觉恍惚。
听到这话，刚经历婚姻挫败的胖大叔火气上来了：“老子他妈想吐哪儿吐哪儿，你丫的管得着吗！”主要是丁舟的垂着眼以及瘦弱给了他自信。
“那可不可以，请你别吐我门口……”说着，丁舟抬眸与他对视一瞬又撇开。
胖大叔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，把心中的所有不快全都指向丁舟。
他一拳打在了对方下颚处，嘴里还不停骂着：“你他妈的还教起老子做事儿了，你丫的配不配啊！？我操尼玛！”
丁舟被这一拳打的娘腔着后退，没等他站稳，胖大叔又做势，边挥拳边骂——这一拳打在了肚子上。
丁舟闷哼一声退到墙边，胃里如海啸翻涌。眼见胖大叔又冲了上来却连自护的力气都没有，只能硬生生抗下这一脚。
“都他妈的贱货！我操……”
……
清华路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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