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考后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，黎夜把最后一道错题整理完时，窗外的暮色已经浓重得化不开。她合上笔记本，发现司众钧正用圆珠笔在草稿纸上画着简笔画——歪歪扭扭的小人戴着眼镜，旁边写着"黎老师"。
"讲完了？"司众钧抬头，校服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掉了，露出里面白色T恤的领口，"我请你吃校门口的关东煮？"
黎夜利落地收拾书包："不用，我妈在等我。"她背起双肩包就往外走，却被司众钧拽住书包带。少年举着手机，屏幕上是某道数学题的解题视频："这个UP主讲得超烂，你再给我讲一遍？"
"明天。"黎夜抽回书包，转身时瞥见他失落的表情，又补了一句，"晚自习前。"身后传来司众钧雀跃的"遵命"，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司众钧像是找到了新乐趣。他会在早自习时把温好的牛奶放在黎夜桌上，用便利贴写着"便利店买一送一"；故意把橡皮切成爱心形状，趁她不注意塞进她的笔袋；甚至在体育课上，假装不经意地把她掉落的樱花挂坠捡起来，偷偷揣进自己口袋。
但黎夜始终保持着距离。当司众钧在她值日时抢过扫帚，她会默默拿回；当他在课间讲笑话，她只是礼貌性地点头；就连他进步到及格的那次小测验，她也只是淡淡说句"继续努力"。
直到那天放学，暴雨突至。黎夜望着校门口的积水发愁，司众钧撑着伞出现时，她本能地后退半步。"我送你。"少年把伞倾向她那边，自己大半个肩膀很快被淋湿。
路上，司众钧没话找话："你知道吗？我养的那只流浪猫生小猫了，超可爱......"他突然噤声，因为黎夜正专注地看着积水里的倒影，根本没在听。
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后，司众钧从口袋掏出樱花挂坠："上次捡到的。"黎夜伸手去接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。少年耳朵瞬间红透，结结巴巴道："明天数学随堂测，我、我要是考好......"
"别想太多。"黎夜把挂坠塞回书包，转身走进雨幕。她没看见身后司众钧望着她的背影，把湿透的校服袖子撸到手肘，在雨中呆站了许久。
当晚，黎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。她承认司众钧的某些举动确实让她心里泛起涟漪，但父母失败的婚姻像道疤，时刻提醒她不要轻易交付真心。手机屏幕亮起，是司众钧发来的消息："明天早餐想吃什么？我顺路带。"
黎夜盯着对话框，最终把手机倒扣在枕边。窗外的雨还在下，打在玻璃上的声音，和她有些紊乱的心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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