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上监考大爷疑惑的目光,眼神像是看他丢了裤衩子在街裸奔。
这头是抬不了一点儿的。
耳边隐约传来的戏曲与流水之声。偏偏隔壁的同学丝毫不受干扰似的,慢悠悠地划线,书写,甚至让他开始怀疑,这戏曲里难不成真藏了答案。
笔尖在纸面上留下一个墨点。
程冬青给自己考笑了。
*
铃响,考试结束。
被迫聆听半小时江南戏曲的程冬青感觉精神受到了洗涤,神魂离体一样游走出考场。
旁座的同学就走在他两步之前的位置,此刻埋着头,伸出一根手指,在手机屏幕上写写画画。
真是令人不爽啊。
程冬青知道自己本就不占理,不能怪罪人家,但还是恨得牙痒,加快脚步走到那人旁边。
没了耳机的遮挡,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侧脸。
碎发,墨黑色的、略微低垂的眉眼,紧抿的嘴唇。
走得很慢,时不时顿住,暗暗地四处张望一下,又慢悠悠地往前走。虽算不上胆小阴郁,但也给人一种毫不起眼的温吞感。
程冬青认出人来。
这不就是昨天连人带车把他撂飞的暴力小同学吗?
只是现在,程冬青对他的认知更上一层楼——
不仅是暴力小同学,更是热爱古典文化的暴力小同学。
巧的是,暴力小同学似乎跟他顺路。两人一前一后,路过人群拥挤的食堂,走过老人小孩遛弯的小广场,穿过喜鹊便便遍布的林荫路,进入七号宿舍楼。
停到同一个宿舍门口。
苏和正拿钥匙开门,看见走来的两人,高兴地扬起声音:“诶,是新室友吗?我叫苏和!你应该是程冬青吧。”
“嗯,请多多关照。”程冬青回应,目光落在跟前的黑发青年身上。
江地锦反应过来,转过头,茫然地眨眨眼,说:“我是江地锦。”
苏和接:“我以为你会说,吾乃江地锦是也——”
程冬青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哈哈,因为我发现江地锦有时喜欢半文半白地说话,可有意思了。”
江地锦笑着摸摸耳垂,用邹游讲过的话术回道:“高中学文言文学魔怔了,做梦都在学古人讲话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苏和推开门,走到床边坐下,笑得见牙不见眼:“你们猜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?”
不等二人回应,他又乐呵呵解释道:“我提前看见了分寝室的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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