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以清坐在简陋的竹床上，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。
远处的山峦被染成了橘红色，几只归巢的灵鸟划过天际，在云霞间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剪影。
她缓缓摊开手掌，看着腕间那道若隐若现的血色纹路。
藏经阁里那本《异闻奇录》上的记载，守阁长老意味深长的警告，都像一根刺般扎在她心头。
“墨师姐，在想什么呢？”
柳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墨以清迅速放下袖子，遮住了手腕。
柳儿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灵米粥走了进来，碗沿上还沾着几粒晶莹的米粒。
“没什么。”墨以清接过粥碗，热气氤氲中，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朦胧。
柳儿在她身边坐下，竹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
“你今天从藏经阁回来后就心不在焉的，是遇到什么事了吗？”她舀了一勺粥。
墨以清注视着碗中晃动的米粥，米粒在琥珀色的汤水中沉浮。
窗外，最后一丝夕阳也沉入了山后，竹屋内顿时暗了下来。
她突然开口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“你觉得这样的生活，有意义吗？”
柳儿愣住了，勺子悬在半空：“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墨以清抬起头，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屋内刚刚点燃的烛光：“每日打扫、喂兽、煮茶...周而复始，我们就像这竹屋外的落叶，今日扫净了，明日又落满一地。”
屋外传来其他杂役的说笑声，隐约还有人在哼着小调。
柳儿放下碗，认真地看着墨以清：“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啊，能在天墟剑宗做杂役，已经是很多凡人求之不得的福分了。”
“福分……”墨以清轻声重复着这个词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。
“至少我们衣食无忧，还能沾些仙门的灵气。”柳儿笑道：“说不定哪天被哪位长老看中，收为记名弟子呢！”
烛光跳动了一下，在墙上投下两人晃动的影子。
墨以清望着柳儿充满希冀的脸庞，突然问道：“你有没有做过一些……很真实的梦？”
“梦？”柳儿歪着头：“什么样的梦？”
墨以清张了张嘴，那些血色的梦境在脑海中翻涌……
但最终，她只是摇了摇头：“没什么，可能是最近太累了。”
这样的生活，真的就是全部了吗？
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，而她，似乎正站在谜团的中心。
（本章节完结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