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眼睛是明亮可见的。
李明宣像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外貌一样，拖着可怕的身体蹦蹦跳跳地朝王德走来，笑道：“王德，你终于来啦，我等你好久啦！”
他每走近一分，王德的身体就多抖动一分。
王德勉强牵起笑容，竟连说话有都些结巴起来：“对、对不起，最近、事、事有点多。”
李明宣笑道：“没关系，只要你来我就很开心啦！”
李明宣嗅了嗅王德带的酒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，道：“这次的闻上去也是好酒！”
王德仍结巴道：“嗯，怕、怕你生、生气。”
李明宣拍了拍王德肩膀，笑道：“我把你当成知己，怎么会跟你生气呢。别说这些了，我们喝酒吧！”
林无垠感觉到王德被拍过的肩膀一下就麻了，连带着都惊起一身冷汗。
两人把酒言欢，多半是李明宣在说，王德在附和。说着说着，李明宣脸上有了些悲伤，他低着头对王德道：“我有件事要跟你说。”
王德咽了咽口水，又揩了揩汗，道：“什、什么。”
李明宣道：“我可能……要走啦。我接到阴司的消息，过两天会有个溺水的人来接替我成为新的河怪。”
他看了看王德，眼里似乎有些湿润——鬼怪哪来的眼泪，他却像是真要哭了一样吸了吸鼻子，道：“我要去轮回啦，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喝酒了。”
王德心里顿时浮现一股复杂的情绪，既是为即将到来的解脱感到震惊和喜悦，也是为自己策划多时的秘密突然落空而感到茫然和不甘。
不过，无论如何，他要解脱了，他要解脱了！
李明宣望着月亮问了句：“王德，你会想我吗？”
想？我想你做人也要不得好死。王德颤抖着手又揩了揩汗，这不过这次是激动的颤抖。
他刚想回答，李明宣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：“你要是想我，就多念我几次，我好歹当了这么多年河怪，应该是能感应到的，感应到了我就会来找你的。你要是不想……也没关系，人生苦短不要有这么多思念，不然过得多累啊。”
李明宣可怖的脸上竟露着温柔的笑。
王德却什么看不见，他只想知道一个答案：“什、什么时候走？”
李明宣笑道：“最迟后天中午。你不用来找我啦，我最不喜欢离别了。”
后天中午，王德忍不住笑起来，真心实意地笑起来。
后天中午，他就彻底解脱了。
后天中午一过，王德就叫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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