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。
无边的黑暗吞噬着墨以清的每一寸意识,像粘稠的墨汁浸透她的灵魂。
她在下坠,不断下坠,穿过没有尽头的虚无,直到一阵尖锐的疼痛撕裂她的梦境。
画面破碎而模糊,只有铺天盖地的猩红,和撕心裂肺的痛楚。
没有面容,没有声音,只有一种刻入骨髓的绝望在血管里奔涌。
她看见自己跪在血泊中,怀里抱着什么……或者是谁.……记忆像被烈火灼烧过的羊皮卷,只剩残缺不全的焦黑边缘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这么痛……”墨以清颤抖着抚摸心口,那里空荡荡的仿佛被挖去了一块。
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一缕血气从她指尖渗出,如活物般缠绕上她的手腕。
梦境突然扭曲,她站在一片废墟中央,四周是燃烧的断壁残垣。
有个声音在废墟深处呼唤她,熟悉得让她心脏绞痛,却又陌生得如同隔世。
“别走……”她向着虚空伸出手,却只抓住一把灰烬。
灰烬从指缝间溜走时,她突然看清了自己手臂上蔓延的血色纹路。
像某种古老的诅咒,又像与生俱来的胎记。
“这是...我?”
血纹突然暴起,化作锁链将她拖入更深的黑暗。
在彻底坠落前,她最后看见的是一双眼睛……
一双充满悲伤与决绝的眼睛……
……
“啊!”
墨以清猛地坐起,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她死死按住太阳穴,那里有把钝刀在慢慢剐蹭她的神经。
“又想不起来了……”她咬破嘴唇,血腥味在口腔蔓延。
十年了,每次噩梦都像在记忆的深渊边缘徘徊,却永远触不到底。
只有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痛楚真实得可……
窗外,天刚蒙蒙亮,竹屋内还笼罩着一层灰蓝色的暗影。
墨以清抬手按在胸口,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。
她闭上眼睛,试图平复呼吸。
这是第几次了?
噩梦就如影随形,几乎每夜都会造访。
“又做噩梦了?”隔壁床铺的柳儿揉着眼睛坐起来,声音里还带着睡意。
墨以清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她伸手拢了拢散乱的长发,那黑发如瀑,即使在昏暗中也泛着幽冷的光泽。
“你每晚都这样,要不要去找药堂的师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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